除此之外,再无特殊的地方,更别说能与“夜马”联系在一起。
夜风呼啸而过,从不远处的村口,传来那株老槐树枝叶摇晃的沙沙声,犹如某种絮语和低吟,又仿佛在恳求着什么。
周逸望了眼槐树树方向,沉思片刻,随后将夜马伏骨收起。
“你让我晚点来,就是在等待它成形吗。阿弥陀佛,看来人与树的悲欢,终究还是无法相通。此等邪物,且暂由小僧来保管吧。”
“耗头,接下来我所说的两件事,你需记牢。”
“一,不得再向县内外任何阴怪或是妖物,透露我出家人的身份。二,明晚过后,去找楚夫人,质问她……为何。”
听到“为何”二字,耗头仿佛听到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声音,缩小的身躯一阵剧烈颤抖,随后乖巧地匍匐于周逸的布履边,细声细气。
“是,法师。”
……
低垂的夜幕下,一道人影由远及近。
将至旺财村时,他开始蹑手蹑脚,借着树木和柴垛,不断隐匿身形,倒也算是灵敏矫健。
然而很快,当他看到村口那一具具死状可怖的尸体时,身躯陡然变得僵硬,钉立原地,纹丝不动。
“来迟了吗?”
吕无咎双拳紧握。
村口的一地尸体中,并无陈池母子,并且都是陌生面孔。
前方的旺财村阒寂无声,秋夜的月光笼罩下,愈发显得漆黑冰冷,如同一张打开的妖怪嘴巴,择人而噬。
“陈郎,吾弟,兄长已来,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吕无咎脸色变幻不定,一时间进退两难。
忽在这时,身侧某处传来一阵呻吟声:“水……”
吕捕头转头寻望,就见一辆横倒的牛皮马车旁,瘫坐着名气若游丝的年轻人。
“兄台挺住!”
吕捕头疾步上前,取出盛满清水的囊袋。
咽下几口水后,那人脸上的气色明显好转,努力睁大眼睛,打量着吕捕头。
“多谢……敢问足下是?”
“某乃文和县捕头,姓吕,名无咎,字奉孝。兄台可是郡里来的不良人?此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正是……在下赵平生。某等奉命,前来调查一桩命案,不料村中竟有妖怪,附体少年,欲害村民……”
赵平生说着又咳了起来。
吕无咎身体一颤,飞快瞥了眼村子,脸色渐渐泛白:“真有妖怪?之后呢?那妖怪可还在?被附体的少年……他人呢?”
赵平生深深喘了几口气,方才艰难地说道:“……不在了。”
沉默片刻,他脸上浮起一抹怪异的表情:“……那妖怪已被人杀死。”
吕无咎一愣:“你们不良人此番果真出动了一位不良帅?”
赵平生颇有些费力地摇了一下头:“非也,杀死妖怪的,应当也是救我之人……那是一位被鬼怪侍奉追随的高人,似乎还是一位……僧人。”
听到最后两个字时,吕无咎陡然怔住。
随后只觉一股寒气顺着尾椎骨,直冲上天灵盖。
“僧……僧人?足下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