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道听杂役细细交代着,又将自己近来一月的俸禄全部取出,总计十枚符钱,然后才往寮院外走去。
扑扑!
不一会儿,又有一只乌鸦从寮院中飞出,脚下还抓着一小贯符钱,倏忽便飞入了鬼市中。
………………
接下来的三日。
许道一边在洞府中修炼,一边准备着下山可能会用到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三日后临近正午时,他好生睡过一觉,这才亲自的走出洞府,其骑着一匹纸马,马不停蹄的往山门赶去。
纸马轻盈,跋山涉水如履平地,片刻功夫便赶到白骨观山门的附近。
这是许道半年以来第一次亲自走出洞府,心情一时愉悦,等赶到山门口,他忽地瞅见了一人,心情又好了一些。
许道打马而至,当即翻身下马,熟络叫到:“喻兄,别来无恙!”
只见在山门口处正有两人等候着,其中一人盘膝而坐,正怀中抱着剑,闭目养神。此人便是许道之前的室友,喻阳炎。
喻阳炎听见许道的叫声,陡地睁开眼皮,他目中闪过一道精光,待看清许道的相貌,笑着说到:“许兄来了啊!近来可好?”
“甚好、甚好。”两人见礼,一时客套熟络起来。
听两人说着,旁边的一人却是不耐烦的喝到:“喂!你是第三个?哪一年晋升的道徒?如今的道行是几年?会甚么法术?”
一连串的问题从这人口中问出来,令许道微微一怔。
他抬眼仔细打量对方,发现此人身上穿着的并非制式道袍,其头插玉簪,腰环碧带,一身淡蓝袍子隐隐流转着水光,不像是个道人,更像是个富贵子弟。
同时这人胯下的坐骑也并非是纸马纸牛,而是一只口鼻吞吐硫磺气味的细颈大马,马身两侧遍布细细鳞片,其头角峥嵘,正暴躁的抓着地,赫然是一只妖兽。
喻阳炎听见,连忙笑着打圆场,替许道回到:“这是在下好友,姓许名道,曾是在下的同舍好友,也是同一年成就的道徒。”
话说完,喻阳炎向许道介绍说:“这位是方小山道友,原本是和你我同一期的道童,但是方小山道友去年便突破到了炼气境界,晋升为道徒。”
许道听见,点点头,不动声色的打了个稽首。
而方小山骑在妖马身上,却是审视着许道,说:“看来是新晋道徒,可是学过炼气级的法术?”
许道听对方这般问话,只是平淡回到:“学得一手气功术罢了,勉强能护护身。”
方小山听见,点了点头,说:“那便下山,你二人且跟上,别落下了。”话说完,他便一踢坐下的妖马。
聿聿!妖马打了个响鼻,口中喷出一阵浓烟,顿时抬起蹄子嘶叫数声,蹬地飞奔出去,只留下许道和喻阳炎站在原地。
瞧见对方这作态,许道皱起眉头,面色不愉。
但喻阳炎给他递了个眼神,说:“许兄,我们先跟上。”此人从袖中掏出一张符咒,也变出一头纸马,骑了上去。
“善。”许道先应诺,翻身上马和对方并驾而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