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鲜血顺延着手臂滴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奶酪看着妮妮,看着她手上那泛着寒光和血色的小刀,忽然深呼吸了一口气,“追风!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对不对!你在这里!!”
奶酪朝着这昏暗的杂物间之中咆哮起来。
啪——!房间内的灯一下子打开,奶酪目光下意识转动,他在一个木箱子上看见了他所熟悉的那张脸庞……但又陌生。
这让奶酪脑中闪过他和追风相识的那个日子。
伤痕累累的追风就那样躺在了泥水当中,身上多处的伤口……不同的伤口,来自不同的攻击。他好像被谁殴打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那是一种应该如何形容的绝望的眼神?
而今,到底又是一种该如何才能够形容的,疯狂的眼神?
奶酪不知道,唯有手臂上的血在散开,滴落在地板上的血也在散开,他也不知道和追风之间那到底算不算情谊的感情……也在散开。
奶酪尝试到了自得到了舒宥死讯之后的另外一种苦涩,他无比难受地说道“追风,你到底恨我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追风却冷笑一声,从木箱子上跳了下来。他招了招手,此时妮妮便十分乖巧地走到了追分的身边,低着头……像是个仆人。
“我恨你?”追风摇了摇头:“我其实不怎么恨你。我只是有些看不惯你……就想让你尝尝被自己最信任的背叛是什么感受而已……哎呀,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的心情很好啊。”
奶酪却摇了摇头道:“有意思吗?你明知道,如果妮妮不是受到控制的话,根本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她还是妮妮吗?”
追风却脸色一沉,继而再次冷笑着,“哦?听你的意思,好像如果妮妮正常的话,就不会伤害你是吗?奶酪,你难道忘记了你是鼠她是猫的事实,你们天生为宿敌,你真的能够确定……妮妮刚刚说的话,不是她心里想的吗?”
追风那目光之中红光一闪,冷笑道:“你真的能够保证吗?你真的可以无条件地相信吗?我看未必。”
奶酪……奶酪下意识地朝着妮妮看去了一眼,嘴唇微动,一些话在即将破口而出的瞬间,却硬生生地止住。
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应该相信……我应该是要相信的……我……
为什么,说不出口。
“哈哈哈哈哈!!!”追风猛然狂笑道:“看吧!看看你现在这虚伪的样子!你自己也最好看看!你犹豫了,迟疑了……你,不信了。”
“并不是这样……”奶酪目光闪避着追风,低着头,“是你……是你影响我,是你。”
“这才对嘛。”追风却淡然道:“这就对了……你看,把责任怪到我的头上,这就对了啊。对不对?只是因为我而已,如果没有我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对不对?如果不是我的话,妮妮根本就不会伤害你,对不对?不用为自己的犹豫而感到羞愧……因为一切都是我的错。奶酪!这就对了!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啊!责怪到我的头上之后,你还是你……那个勇敢的坚强的老好人的你……这就对了啊。”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奶酪抬起头来,捏起来了拳头。
追风此时忽然道:“还记得,半年前我们的那次比赛吗?我说奶酪,我们要不要,再比一次?”
“什么?”
“跟我来吧,在这种地方也不好比。”追风微微一笑:“我有个不错的地方。”
……
……
盛世莲花体育馆作为城市的地标之一,一方面是因为这是政府话了大功夫修建,而另一方面是因为它的高。
很高,很高——当然,这种高,多半是因为它身上有着不少没有什么用处单纯只是好看的所谓艺术结构——一道环形的,错落起伏的围绕着整个体育馆的棚顶。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这种地方的视线是无比的开阔的——如果说,那些观众席位最靠后的称作是‘山顶’位的话,那么这棚顶之上,大概就只能够用‘峰顶’位来形容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就算这个地方的视野再怎么的开阔,也没有什么鸟用……但是对于有着各种各样神奇力量的俱乐部老板来收,这个位置才算是贵宾席吧?
夜风下,有着女仆小姐陪伴的洛邱平静地打量着下方。下方搭建起来的华丽的物体,下方体育馆场地的四周,下方的人,下方的妖怪们。
看着那在墙壁上攀爬的影子,看着那观众席上开始喝彩的观众,看着舞台上第一个出场的歌手。
台前台后的。
对了,还有那位正以小小的步子奔跑着的喘着气的神州真龙。
“优夜,你说,人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聚到一起呢?”洛邱收回了目光,转身看着优夜,轻声地问道。
这个问题洛邱有问过一次……只是那次是在心中,而如今却已经问出了口来。
“是因为命运?”优夜轻声回答道。
洛邱微微一笑:“这是你的答案吗,为什么用不确定。”
女仆小姐轻皱眉道:“优夜不知,请主人明示。”
洛邱却摇摇头道:“其实是你的答案就好,因为这是你的理解……至于我,我想自己找答案。”
优夜微微点头,夜风散乱了她的头发,于是她把发丝捋到了而后,然后目光看向了体育馆的场外的某个方向,忽然道:“这个太阴子,看来是没有好好地打扫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