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就像是一个烙印,与生俱来一般,仿佛在他很久很久以前,就不曾偷懒怠慢半分。
他从碧水生玉内取出秋水剑,凭借着这段时间以来的战斗记忆开始舞剑。
所舞之剑,正是当初令温玉震惊不解的太玄宗剑法《焚河剑诀》。
长剑争鸣,刃如秋水锋寒,百里安舞剑之姿刚柔并济,可舞出来的剑风却是浑厚炽烈。
挽出的道道剑花裹挟焰电之威,收势之时犹如炎龙归岸,端得一副气势雄厚的惊河之风。
方歌渔虽说在如夜之后困意大起,可腹中暖暖温饱的感觉让她此刻忘记了困意,撑着一双眼皮子懒懒倒在藤床之上观他舞剑。
可看着看着,她轻咦一声,好似发现了什么,打断了百里安的舞剑。
与此同时,树上锦生的呼噜声也停了下来,很快他的声音穿透层层林叶,带着几许震惊:“怎么?你也发现了?”
方歌渔面色沉思地点了点头。
锦生从树上跃落,双眸之中匪夷所思:“你这小子,很是不同寻常啊,你怎么会太玄宗的不外之传《焚河剑诀》的?你莫不是那太玄的直系血脉?”
锦生话锋又是一转:“可不对啊?你若是出自太玄宗,那温玉怎会不认识你?会《焚河剑诀》的一般都是太玄宗内的高层子弟,若你真是也不必沦以至此才是啊。”
锦生所指自然便是他不应该沦为尸魔。
还未等百里安说话,方歌渔却是不耐说道:“谁关系那剑法是谁家剑法了。”
锦生看着她怔怔道:“那可是太玄宗的剑诀。”
怎么从这小丫头口中提起来就如此的烂大街了?
方歌渔轻嗤一声,她向来吃穿不愁,天塌下来有家里那群人来顶着。
危险这种东西素来在她的世界里极为少见,平日里哪怕是擦破一点油皮都是很不得了的大事。
所以对于修行这般艰苦之事,她素来是怠懒对之,十日功夫里,能有两日在修行都是极为难得的了。
她不比天玺剑宗的那位爱剑如痴、以记天下宝剑背人间剑诀为喜好的第四剑姑娘,自然不会去重视深究这《焚河剑诀》。
真正让她感兴趣的,是百里安手中的那把剑。
方歌渔饶有兴趣地支起下巴,说道:“那是酒酒的秋水剑,半年前我去离合宗找她玩时这把剑还在她腰上挂着,如今怎么在你的手中。”
“酒酒?离合宗?”锦生有点印象,记得好像是离合宗的少宗主。
百里安吃惊道:“你认识酒酒姑娘?”而且听她所说之语,还甚是相熟。
“对啊,她是我朋友。”方歌渔眯着眼眸,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把剑。
锦生费解道:“离合宗那等小宗小派,居然也值得您这位堂堂十方城的大小姐去结交?”
方歌渔冷眼睨他:“原来十三剑也不过是个如此肤浅之人,我方歌渔结交朋友还需要看其背景?若真是如此,这天底下恐怕还无人有这资格。”
“呀哈,小娘皮你口气还挺大。”锦生撸起袖管想揍人。
方歌渔却是没有心思与他斗嘴,看着百里安目光灼灼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