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帅跟着李泽文大步往机关楼那边去了,问李泽文,“你怎么干起通讯员的活了?”
“我本来就是通讯员出身,这不是没有值班任务嘛,就跟着政治部那边打杂。”李泽文解释说道。
“你原来是通讯兵?”李帅有些意外。
李泽文说,“是的,以前跟着袁政委,后来我实在是觉得通讯员太无聊了,就申请学驾驶去小车队,袁政委拗不过就放我走了。不过不值班的时候我还是到机关那边帮政治部跑跑腿。”
“怎么不给政委开车?”李帅问。
李泽文说,“他是我舅,天天训人,我不爱跟他在一起。”
……
李帅苦笑摇头,原来是亲舅舅。
别看李泽文才第三年,他是二十岁参的军,今年已然二十三岁,在同年兵里算是大龄的了,人相对要沉稳一些,领导都比较喜欢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办。
不多时,二人来到了袁政委的办公室,李泽文到了门口那里报告之后就走了,李帅走进去,袁政委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招呼李帅到沙发那边坐下。
女新兵独立排是袁政委直管的,所有事情都会先到他这里,体现出了基地对第一批女新兵的重视。这么多高学历的女新兵,可以说每一位都是宝贝疙瘩。外界往女新兵独立排的电话、信件,有专人负责接收,然后每天呈报到袁政委这里。
袁政委说,“刚刚接到电话,何碧婷的爷爷早上八点去世了,和你商量一下这个事怎么办。”
李帅仔细回忆了一下,说,“何碧婷祖籍湖南人,她爷爷是红军老战士在乡下住,她随父母亲在粤省的五羊市居住。”
“你对情况还比较熟悉。”袁政委微微点头。
李帅说,“每个兵的档案我都看过。”
看过就记下来了,而且记得这么清楚,甚至一些没有体现在档案上的信息,在谈心过后李帅也都记下来了。
袁政委说,“正因为是老红军,我不得不考虑是否给何碧婷假期回家奔丧。”
“政委,我认为应该如此。”来的路上李帅已经有了明确的想法,“何碧婷的爷爷是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老红军战士,复员后回到原籍务农,隐姓埋名几十年,今年启动的退役军人统计工作中才发现老爷子在战争时期立过一等功二等功。”
他顿了顿,说,“我认为基地应当代表部队前去参加老爷子的葬礼。”
考虑得很深很全面了,袁政委微微点头,“我持同样意见,要送老英雄最后一程。何碧婷是新兵,那么我们基地就是她的单位。既然你也支持这么做,我就向上级报备。不过时间要尽量压缩,尽量不要影响到训练。”
李帅思索了一下,说,“联系当地武装部接车,高铁往返,两天时间足够了。”
“没问题。”袁政委犹豫了一下,说,“牛记者要随行拍摄,你要向何碧婷和老爷子的家属解释一下。”
李帅一愣,“政委,我带队么?这不合适,我只是个兵,而且部队要训练。”
“宣传科吴成勇科长带队,但是你具体负责,你必须要去的。”袁政委说,“部队先由陈雪儿参谋负责两天,你确定训练计划后和她交接一下。”
显然袁政委这边是有了决心的,李帅只得答应下来,“是,明白。”
“明天葬礼,你们今晚要出发,回去准备吧。”袁政委说。
李帅起身敬礼转身离开。
此时的何碧婷再一次和战友们进行卧姿无依托据枪训练了,只是心里慌得不行,越来越慌,找不到原因的慌张,继而偶尔出现胸闷喘不过气的情况。
牛军走过来,看见何碧婷脸色惨白,问,“碧婷,怎么了?起来坐着我看看。”
何碧婷放下枪双手撑地坐起来,深深呼吸着,忙摇头,“没事,就是有点喘不过气来。”
“哪里不舒服?”牛军擦了擦何碧婷帽檐下的汗水。
何碧婷说,“没有不舒服,就是感觉闷得欢,心慌得厉害。”
沉默了一阵子,牛军笑着说,“你太紧张了,放松点,喝点水休息一下。”
远处,李帅迈着稳稳的步子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