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和李破的猜想不同的是,涿郡之行,到了五月间,其实就已不能更改。
按照李靖的意思,本来是想派一个心腹去涿郡走一趟,看看有没有机会在陛下或者朝中重臣面前,说上两句话。
但到了五月间,天下沸腾,不说河南河北这样的地方,就算是长江两岸,也已声势滔滔。
关西的大族门阀就更不用说了,这完全不是几年前征伐吐谷浑的时候可以比拟的,李靖听到的消息,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太多太多。
这样一个时候,马邑若是太过随意,他这个郡丞也不用当了。
所以,李碧便成了首选,马邑郡丞李靖的嫡女带兵赴河北军前听令,才能够得上忠诚两个字。
李破在这一点上,错的离谱,不是李碧非要去辽东立功,而是形势到此,没了别的选择。
至于李破本身,就他这倒霉样,想不随军都不成了。
李碧这时瞄了李破一眼,看他那个样子,心气就多有不顺。
不由嗤笑了一声道:“你也不用得意,就像你说的,我现在官微职小,到了那里,说话也不顶什么用,,不定谁轻轻一句话,咱们就被编入大军了,你说呢?”
这次轮到李破有点郁闷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不用想就知道,到了河北,大家伙就都身不由己了,行止自己说了不算,得听别人的了。
两个人默坐良久,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也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些无奈和恼火,顿时两人心情都是大好。
再次是不约而同的,他们的脸上都泛起了笑意,元朗正好端着茶盘进来,看这两位含情脉脉的样子,顿时一哆嗦,差点把茶盘扔出去。
此时,两人也觉出了不妥,李碧眨巴了下眼睛,若无其事的扭开了头。
李破脸皮虽还厚实,却多少有点尴尬,不由恶狠狠的瞪了元朗一眼。
元朗心里直跳,颇有撞破奸情的感觉,心里直念叨,俺的哥哥啊,跟你说了不是,李家的女儿,是你能碰的吗?
你可真不愧是俺哥哥,这胆子,是真没说的。
给两个人倒上茶水,他就想开溜,但想了想,又住了脚,直接站去了李碧身后,心想,不管怎么说,都是俺哥哥不是,不能让他一错再错,哎呀,刚才这两位那笑的,真让人想想就肉麻。
李碧是个大气的人,慢慢抿了口茶水,水不够烫,三郎做事就是不稳当,以后要好好管教一下才行。
清咳了一声,才道:“我问你,你弄那么多肉干干嘛?”
这话题,立即扯的八竿子远,李破却顺嘴就接了茬。
“您是说……啊,那个啊,俺饿过肚子,不太好受,这不,要出远门了,就多备些,再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鸡鸭鱼的都有,牛羊现在这情形,咱也备不起,俺让人又去打了些野物,给您也备上些。”
得,连元朗都在李碧身后直撇嘴,这话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