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炎魔界大殿。
“烈护法”。
北冥墨话声刚落,大殿中便出现一身着黑色锦服的男子,五官的柔和度看上去有些阴郁的气息。
不过,他腰间那夺目的大红色腰带和领间一朵血红色寒梅倒是极其特别。
也就是这两种极具冲突的颜色混合在一起,让男子看上去显得张扬而不失沉稳,给人一种精神上的强烈冲击,让人控制不住想要依靠。
这样的容貌在神魔仙妖界较为平常,可若是放到人界绝对算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了。
只见,来人刚开始还提着些恭谨,可一双黑曜般的眼睛却四下张望,偷视。
不一会,他发现大殿之上除北冥墨与他自己之外再无他人,于是乎,反而表现出一副无聊透顶的模样,转身找了个地方靠着。
而高坐之上的北冥墨呢,也是一脸的习以为常。
由此可见,大殿之上此人身份的与众不同。
“哎……好久没去人界了。”
“啊,人界”火烈似乎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幻听,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思索了一下。
就这一小会功夫,抬头时,偌大的大殿之上哪还有那人的影子。
火烈摇摇头,叹了口气,风速向那只剩下一个小黑点的紫衣华服男子追去。
人界,此刻正值两季交替,万物之灵新生之际,人界之人都显得有些忙碌。
可即便如此,相较于平平常常的季节中,交替时节的集市却是热闹不少。
顺着罗音城最繁华的街道逆光看去,罗音城那最大的客栈屋顶上,两身姿挺拔的人影似乎正无聊的讨论着什么。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那浅蓝色素衣的身影略带新奇的道:“这人界许久不来,竟是此番光景了……,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呐……。对吧,烈。”
“噗嗤”火烈轻挑额间调皮的一缕墨发,好笑又郁闷的看着身旁风华绝代的男子。
此人不知何时早已换了一身浅蓝色素衣,那袖口处露出的如玉般的葱指加上那蓝宝石般的丹凤眼,妖孽而俊美无双的容颜,看得火烈伤心了。
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看自己,这一身灰白色粗鄙的装扮,火烈泪奔,为毛自己就不能换种色系的服饰。
不过,也就悲催了一会儿,火烈转念一想。
其实墨也是为了自己好,每次封印自己的法力,自己都会一段时间之内容易寒气入体,这灰白色服饰虽然看着普普通通,实则颇具法力,对于自己身体的保护是极好的。
火烈自顾自的想了想,又想了想,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看后看,忽然对着北冥墨就傻傻的笑开了。
“喂……喂……”火烈忽然对着自己傻笑,笑得北冥墨有些莫名其妙。
“花刺。”
“啊,噗呲”火烈再一次喷笑“花刺?我说,墨(私下的称呼),你这方面的工夫怎么还是没见长?这用词会不会是……。”
火烈刚刚说到这,脑海里吱的一声划过某位神君冻人的眸子,联想到自己的滴美貌。
于是,立刻立,马上马的改口道:“会不会……会不会太应景儿了”。
他虽知道墨是说他啦,可这无伤大雅好不好。
再说,即便说有伤大雅,那他也绝对‘无能为力’。
突然,火烈身旁带着些许威胁的声音响起:“烈啊,学会阿谀奉承了,向谁请教的,乖乖告诉本君,本君可是记得保证过势必保持你滴纯洁心灵。”
“放屁”火烈嘀咕。
他没注意到,一旁的北冥墨现在正扯着笑脸,一脸算计的看着他。
可笑此刻的火烈,竟然将北冥墨当做纸老虎对待了。
他不紧不慢拿了腰间的玉佩把玩着,毫无危机感的道:“纯洁心灵?谁能比得过你那太白无脑的心灵。还势必保持?你脑子可真是绝了。”
火烈自顾自的吐槽完,意犹未尽的转身想对北冥墨再说些什么。
一句:“还有……”刚出,紧接着大街上便响起了极度后悔的惊呼:“啊嘔,怎么忘了你这……。”
原来啊,就在咱烈大护法无力吐槽某阎君的时候,阎君大大忍功终于'破功'。
默默地赏了句:“烈,天借的胆”。
接下来,就在火烈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北冥墨本着考虑到火烈年纪大了,需要松松筋骨。
于是,一脚将那作势还要对自己说什么的人华丽丽地踹下了屋顶。
街上本来和谐的场面,在那撕心裂肺的坠落声中,一众女子花容失色,一票男子惊慌失措。
虽然说,因着那人的武功并未与大地来个亲密拥抱,可那尖叫声却是引起了不小骚动。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火烈堂堂护法怎会这般狼狈,这说起来就和北冥墨炎皇之后的身份脱不了关系了。
炎皇先人留下训诫:“除遇生死大难,否则只要身处人界,必不可妄动法力,伤害凡人,凡人哪”。
火烈不过顽石成精而成灵,本就不是凡人。
然而呢,事实上这些本来只是用来约束炎皇之后的,偏偏北冥墨也用来约束火烈;偏偏火烈修习的法术会导致触碰到他的凡人如被火烤,炙热不堪以至危及性命。
所以,每次到人界都是北冥墨亲自封掉火烈一切法术,仅留其武功防身。
而火烈如果抛开修行,武功与北冥墨相比本就比较菜了。
这样一来,对于北冥墨每一次的‘偷袭’也就防不胜防喽。
繁华热闹的街道上,忽然出这么个事儿,那些个喜欢热闹的人们自然围了过来,在离地还有两尺之时,火烈终于提气站稳。
看着周围一众围观者,或笑或惊或疑惑,火烈面露不乐,心里默默想着:自己滴美好形象这是要被毁了啊,哦,天哪,这绝对不是真的。
他脸上的肌肉微扯着一动一动的尴尬笑着,时不时还低下头干咳几声:“没,没事啊,都都散去吧。”
楼顶某个做了坏事还一脸不满足的人,眼瞅着大街上自顾自假想的火烈,优雅的飘下了屋顶,又在火烈‘弱小的心灵’补上一刀:“竟然没事?本君太失败。”
听到这么不负责任的话,火烈差点一口老血喷到神界。
虽然说,自己妖身摔不坏,也没真摔着,可是,多少给点安慰嘛。
这想法一出,霎时,火烈心下又是一个哆嗦,似乎想到什么恐怖的事儿:“安慰,呃…那还是算了吧“。
其实,火烈想得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