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秀,你可知道你说了什么。”
“就是,你的《长安周刊》全靠我们供货,没了纸,你卖什么?”
“宗会长,你真想两败俱伤不成?”
这几个长期给宗秀供货的大纸商也是听了消息,知道宗秀最近会大量购纸,这才商量好一起来坐地起价,好趁机捞一笔。
他们原本只是想趁火打劫,可从没想过断了这份买卖啊。若不然也不会和姜涣磨了半天嘴皮子。
现在可好,宗秀上来就说不合作了,还要他们赔钱,这哪成?
毕竟当初签契的时候,双方为表诚意,宗秀一口气签了十年的合同,他们也认可了违约金制度——合作途中,谁先违反合约,就赔对方大笔的违约金。
坐地起价,已经违反了合约,违约金是跑不掉的。
然而他们的本意不是违约!
几个大纸商急眼,又担心宗秀是在诈话,不敢轻易服软,只能干着急。
从印刷厂出现后,姜涣就一直是印刷厂的主事人,他也晓得印刷厂离不了纸,唯恐宗秀说气话,真把买卖搅黄了。
“会长,要不再考虑考虑?毕竟大家都合作那么久了,买卖不成仁义在……”
“仁义个屁!他们坐地起价的时候,有过半点仁义吗?”
宗秀越想越火,直接扭头就走,边走边说:“莫说本官欺负你们,早先合约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楚,现在你们主动违约,该赔多少明天自个给我送过来,若敢少一个子,本官让你们生不如死。”
“会长……”
“宗会长……”
“宗……”
见宗秀还真说走就走,话里话外没半点回转的意思,几个大纸商慌了,抬腿就要去追,不等追出门,就被一把横刀挡住。
“站住!”
姜晨握着刀挡在门口。
“晨娃子……”
姜涣走过来去拉姜晨的胳膊,他怕事情越闹越僵。
姜晨不为所动,杀气腾腾的说道:“会长说的很明白,他们的纸我们不要了!”
“我……”
“我们……”
几个纸商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无奈的看着宗秀的背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完了,偷鸡不成蚀把米,钱没捞到,还要把原来吃下去全吐出来,亏大了……
“姜副堂主,这事……”
一个胖乎乎的纸商为难的看着姜涣。
其他几个也松口了。
“姜伯,您年高德劭,看的远。想必也清楚,你们这的买卖离不开纸,就算现在换卖家,一时间也搞不来那么多纸用,要不你去和宗会长说说,就说这事还有的谈?”
“刚是我们几个犯浑,麻烦您老去说说,只要能继续合作,我们……我们还按原价来,再免费送你们一批纸。”
“对,对,是我们犯浑,听信了小人的谗言,这才利欲熏心,生了歪心思。就拜托您老和宗会长说说好话,那可是十万两银子,真合作不成,就算宗会长把我们几个剥了也拿不出来啊。”
几个纸商眼看要赔钱,像学过变脸似得,一个个谄媚的围着姜涣,再无早先的傲气。
姜晨鄙夷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就叫自作自受!”
姜涣心里记挂着生意,瞪了姜晨一眼:“罢了,毕竟关乎自家买卖,我去试试吧。”
在几个纸商感恩戴德的恭维声中,姜涣又拉着还拿刀拦路的姜晨道:“夜路不好走,晨娃子,你和我去一趟会长家。”
曲江小院,宗秀郁闷的敲开门,见是易倾情独自开门,随口问道:“小家伙呢?”
“公子,金虎在睡觉呢。不知怎滴,夜里你走后,今天白天它就吃饭的时候动动,其他时间都趴在窝里睡觉,是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