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临了江湖老,年轻的时候觉得这片江湖精彩,整天想着扬名立万,却奈何武艺平平。”
“不知不觉同辈死绝了,依旧是个小人物,也没了心思,就这么混着吧…”
张奎笑而不语,看着硕大的明月又灌了口酒。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和路。
这世界仙人只是个传说,但他却有通天大道,只待在这红尘磨练一番,成长起来后捣毁“将军墓”,就去那天涯海角浪荡一番。
不知这明月之上可有广寒?
突然,他眼神一凝,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老子就觉得有问题,果然来了!”
说着,拎起身旁阔剑,如夜鹰一般从楼顶直扑而下…
……
余府后宅一僻静小院。
厢房内,虚弱的书生余文昌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伺候的丫鬟也趴在圆桌上,右手支楞着脑袋一点一点。
院外,忽得刮起一阵阴风,地上落叶簌簌而动。
墙角翠竹暗处,阴影似乎开始拉长,以一种蠕动的方式向着厢房不断靠近,随后渐渐升起,化作一个黑袍遮面的人形。
只见他对着厢房缓缓抬起了手…
突然,它触电般缩回手猛地后退。
锵!
一柄大剑从天空落下,伴着火焰般的红色罡煞插入青石板。
张奎伴着一阵恶风呼啸而至,随手抄起地上大剑,卡啦一声扭了扭脖子,森然一笑,
“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掀开罩子让爷开开眼!”
怪人沉默地看了一眼燃烧着罡煞的的大剑,嗖的一下化作黑影跃出墙外。
“想跑!”
张奎冷哼一声,砰的一下,脚下青石板碎裂,也从原地消失。
那怪人如同一条黑绸,鬼魅般在后宅中穿行,张奎紧随其后。
要说起来,八极配上道家导引真气,攻击威力更加霸烈,但毕竟没有对应轻功,因此张奎这点很吃亏。
地煞七十二术中有提高身法的跃岩术,他自然看不上那些寻常武学,因此这会儿明显追不上。
张奎一发狠,干脆无视那些精致围墙,如野牛一般横冲直撞。
嘭——!嘭——!嘭——!
后院一面面墙壁倒塌,砖石崩裂,女子尖叫声此起彼伏…
前院大厅,一帮江湖人士开怀畅饮,余盖山面色微醺,高举酒杯,
“今日双喜临门,一是小儿逃离恶障,再则金鹰山庄诸位…”
话音未落,就感觉地面隆隆作响,紧接着身旁墙壁怦然炸裂,一道威猛的身影轰然而出。
“什么人!”
“大胆!”
在座的武林人士们纷纷抽出刀剑。
“滚开!”
张奎炸裂般怒吼,沿途连着撞飞七八人,跳上半空嗖的一下射出一道符箓。
“封镇!”
啪叽,一道黑影落在了地上,身上符箓闪烁着微光。
张奎哈哈一笑,看也不看,反手一拳砸飞了一个上来偷袭的家伙。
“看你这孙子往哪儿跑…”
“都住手!”
余盖山连忙喝止住了准备动手的众人,两个纵越跳了过来,看了看黑影,
“张道长,这是?”
张奎嘿嘿一笑,
“白天就觉得你儿子身上邪气来得蹊跷,没想到果然有妖物作祟。”
“妖物?!”
余盖山瞪大了眼睛,其他武林人士也好奇地围了上来,很快搞清楚了前因后果。
余盖山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后化作狠厉,拱了拱拳,“张道长,请您问问这妖物,为何要加害小儿。”
张奎眉头一挑,
“不会是你儿子干了什么缺德事吧,那种一脸斯文的衣冠禽兽可是多得很。”
余盖山被噎得够呛,苦笑道:
“在下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我那儿子却是个心地纯良的读书人,从小就偷偷拿自己零用接济孤寡。”
“哦,那我问问…”
张奎大踏步上前,一把掀开了黑影头罩,眉头一皱,
“这是个啥玩意儿?”
只见头罩下,一团乌黑散发着恶臭的软泥不断蠕动,勉强维持着人形,时不时还有碎骨浮出表面。
软泥怪?
张奎扇了扇鼻子,“真臭,你不会是茅坑成精吧,会说话不?”
怪物:“咕噜噜,咕噜噜…”
张奎对着余盖山耸了耸肩,
“没办法,语言不通,干掉了事!”
说完,大剑燃起罡煞随手一刺,怪物顿时泄了阴气,化作一滩烂泥瘫在地上。
经验条只涨了一小点儿。
“原来是个小怪…”
张奎有些失望,随即一脸嫌弃地将沾着恶臭烂泥的手在旁边人身上抹了抹。
旁边正是那位“淫贱公子”。
他看着自己洁白衣衫上的乌黑大手印,喉头一阵干呕,拱了拱拳头,
“这位道长…”
“陪衣服找余老头去。”
“不是…”
“淫贱公子”面带苦笑,
“我是想说,这种妖物不止一个,我前两天刚刚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