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雷呀,你慢点吃,别着急。”
“阿雷呀,你吃那么多肉好么?能消化么?”
“阿雷呀,明天我给你熬鱼腥草,你连根带汤都吃了啊。”
“阿雷呀,你有这身毛发护着,冬天倒是好过呢,比我们强多了。”
“……”
这姑娘是打算要用念叨神功,把阿雷这个名字印在小猴子身上么?
连烜好气又好笑。
小猴还真被她念得有些晕乎乎的,薛小苒夹着肉放到它嘴里,它拿手捻了出来,看了又看,才放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显然是从未吃过这种肉类,中午啃的是尾骨,和肉片是不同的滋味。
喂饱了阿雷,薛小苒小心抱起小猴拐出了山洞口。
有了一次的经验,阿雷果然非常上道,把它右腿往地上一放,不用薛小苒吹嘘嘘声,它就自觉尿尿了。
“哈哈,我们阿雷是个超级聪明的宝宝。”
薛小苒抱着它放好,摸着它的脑袋直夸赞。
“吱吱”阿雷虽然听不明白,可受到她高兴的肢体语言,也愉快地回应了她。
“……”
确实挺聪明的,教一遍就懂得了,连烜感觉挺意外的,药王岭的猴群也不少,经常跑下山偷拿东西吃,师父师兄也不恼,反而会不时投喂它们。
很自然的,连烜和猴子也打过交道,猴群的警惕性大多很高,和人接触也是不远不近的,想要让它们温顺的当一只宠物,难度很大。
猴子很聪明,毋庸置疑,但是,脾性也很倔,不是那么好驯服的。
这只小猴许是年纪还小,又受了伤,这姑娘救了它,所以,小猴会和她比较亲近吧。
和阿雷玩了好一会儿,看它有点昏昏欲睡,薛小苒这才舀了杯水洗洗手,把烤肉专用的那块石头也顺便洗了洗,然后搬到了火堆旁,用火围着石头烧起来。
拿过装麂子油的罐子,舀了一勺放上去,石头上“滋啦啦”的响,薛小苒盘腿坐下,把焯过水的肺和肝用筷子摆到石头上烤起来。
“咱们有一张麂子皮和三张蛇皮,麂子皮倒是挺大一张,可以做件背心,可是,皮子咋硝?我不懂呀。”薛小苒翻着肉,“连烜,你懂得硝制皮毛么?是不是还得有芒硝啥的才能硝皮子呀?”
“……”
硝制皮子?连烜没硝过,但是,方法他知道很多。
没有芒硝,确实是个难题,不过,比较原始的法子也很多。
比如,油鞣法、烟熏法、水鞣法、土鞣法等。
其中,油鞣法需要用到油脂反复揉搓,土鞣法需要用到盐土来硝制,这两样以现在的条件,并不合适。
那就剩下烟熏法和水鞣法,顾名思义,一个需要烟熏,一个需要水鞣。
连烜在石板上慢慢写下法子。
薛小苒看完,眼睛一亮。
“那这样,我先用水多揉几次,把上面的脂肪碎肉刮干净,然后就用烟熏法,哈哈,皮子可比葛衣暖和多了。”
织个五六件葛衣,可能都没有一件皮衣暖和。
“可是,没有针呀,线倒是可以用葛丝来搓。”薛小苒把花椒粒扔到烤肉上,开始发愁针的问题。
“……”
连烜被呛鼻的花椒味熏得往后躲。
“不管了,等捞到鱼,用鱼骨做根针试试,课本上不是教过么,原始社会最开始用的针都是骨针么,嘿嘿,我们也可以的。”
薛小苒乐天地笑了。
“……”
课本教过?这姑娘念过私塾么?还是家里请了西席?家境看起来似乎挺好的。
要知道,这年头的普通百姓人家,男孩能上学的都少,更别提女孩了,如果不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定然不会舍得花费大量的钱财培养一个女孩。
她的口音偏向南面,有可能是黎国人,可是,她的措辞话语又很奇怪,让连烜有些捉摸不透。
薛小苒把烤好的肉片装到他的碗里,连烜默默吃着,他脑子里想着事,嘴里吃着什么都没注意。
薛小苒偷偷睃了他一眼,心里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