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清夜那种充满周正、俊美却又不娘的帅气,那这位就是真真正正似个女人般的美了。
狭长的丹凤眼里是一颗暗黑不见底的眼珠,鼻子与嘴唇都小巧而有光泽,最重要的是他的气质里隐隐有一种病娇的美感。
这种人一看就是反派的典型好吗!
将门打开了一些,她伸出半个脑袋:“这么早就来叨扰公子,是寨子里出了什么大事吗?”
“张叔昨夜离奇死亡。”一个跟班说道。
“嗯,还有呢?”
“还有?”这位名叫红袖的男子终于开了口,他的嗓音像是在唱戏一般,连说话也带着婉转的调调:“难不成姑娘还希望有别的人死?”
“喂,你可别给我泼脏水哈!”她白了他一眼,将头缩了回去:“这种事找人验尸查明死因即可,没必要天还没亮就来打扰我家公子吧?”
“张叔死于中毒,正好是在姑娘走之后发作的。”
“你的意思就是说是我杀的人喽?”
红袖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样子,手中的折扇一直不缓不急的摇着:“我自然不认为姑娘有杀人之心,倒是那个下毒者被我的人险些抓到,可惜身负重伤逃走了。”
他的这句话立即就把所有事情给串联起来了。
来给她下毒都是假,为的其实是让她和清夜分开行事,让她有面上的杀人嫌疑,实则却在暗处坐实清夜杀人的证据。
这样一来,要么她出去顶罪,要么清夜就必须站出来自证清白。
他的那身伤,怕就是因此落下。
章沫凡当然知道张叔的死不过是一步棋而已,没人会去关注他真正的死因,大家都在波澜诡橘中挑选站队。
只是这一次,她被迫得到了选择权。
牺牲自己是肯定不可能的,牺牲清夜那就更不可能,没了他自己怕是迟早也得死。
这件事有点难,难在她没办法走出去来证明她和清夜的清白,因为一旦离了这院子,屋内人的伤情怕是再也瞒不住。
装腔作势地打了个哈欠,她迷蒙着眼睛看着红袖那双一看就很阴险的眼睛:“那又如何,你抓人不得力难道还要我家公子来给你做主吗?”
“我自然是本事不够,所以特来与清公子商议此事后续怎么处理,再者也希望清公子借我些人,我好去把贼人捉回来。”
他说到借人的时候,还状似无意地左右看了看,每一个眼神落过的地方都有暗卫的身影。
这个人很不简单!
章沫凡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暗卫自然不能轻易现身,而她一个女子之躯,如何能抵挡门外的这二十多个人?
扭头唤来了木木:“你去把图曼大夫找来,既然要处理命案,怎么可以没有一个大夫在场?”
暗里却掐了一把木木,也不知他能不能领会自己要拖延时间的意思。
“这……好。”
等等木木走远,章沫凡这才拉了一张椅子在门口坐下,将进门处挡了个严严实实:“我们就先等着吧,等大夫来了之后再说。”
“姑娘就让我们在外面这样干等着?”
“不然呢?让你们进去打扰我家公子的清梦?”她心里已经找好了说辞,打算将不要脸的精髓全部发挥出来:“我家公子昨晚累着了,今天得多睡会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