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鸡一唱天下白。
眼瞧着外面已是蒙蒙亮,再过不久就要去衙门应卯,孙绍宗便小心翼翼的,将胳膊从阮蓉脖子下面抽了出来。
大半个月没见,阮蓉自是存了满肚子话要说,可头一天孙绍宗喝的酩酊大醉,第二日又和香菱圆了房——这事儿虽然是阮蓉亲自张罗的,却她还是免不了醋意翻腾。
因此直到昨天晚上,两人才有机会互诉衷肠。
聊到子时前后,阮蓉枕着孙绍宗的胳膊沉沉睡去,孙绍宗自然也不好乱动,只能胆战心惊的和衣而睡,生怕自己不小心会压坏了孩子。
这一夜的睡眠质量,自是不消多提。
却说他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起来,正准备去外面洗漱,就听身后阮蓉嘟囔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老爷怎得也不叫醒我?”
没想到还是吵醒了她。
孙绍宗这才挺直了腰板,舒展着筋骨道:“差不多子时左右吧,我看你睡得挺香,也就没叫醒你——不过我昨晚上可是睁着一只眼睛睡的,生怕不小心碰到儿子。”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孙绍宗为了避免她心里有压力,一直坚持叫‘女儿’来着,直到后来被阮蓉半真半假的质问了句:‘我是不是不配生长子’。
孙绍宗这才明白,眼下阮蓉心里的压力,可不仅仅是‘重男轻女’四个字,于时忙改口叫起了儿子。
却说孙绍宗一边诉着苦,一边回身去瞧阮蓉,却见她侧撑着身子,抚弄着微微凸起的小腹,慵懒的瓜子脸上透着几分倦怠、几分依恋、以及初为人母的慈爱。
也不知怎么的,孙绍宗一瞧见她这副模样,就突然难以自制的亢奋起来。
“谁让你生的这么壮,怕是随便一条胳膊腿儿搭上来,孩子都承受不住。”阮蓉说着,却又扁嘴道:“算了,你以后还是去西厢过夜吧,免得晚上睡不踏实。”
“别介啊,我还得跟儿子多聊聊呢,不然他出生以后,不和我亲近怎么办?”
孙绍宗嬉笑着,伸手似是要抚摸阮蓉的肚子,落下时却往上偏了尺许……
啪~
阮蓉警惕的拍下他那禄山之爪,嗔道:“这大早上的做什么妖。”
孙绍宗却不依不饶,又把手放到了她腿上,嘿嘿笑道:“其实过了头三个月,就没那么要紧了,只要注意好姿势……”
“香菱、香菱!”
还没等孙绍宗把话说完,阮蓉便扬声喊了起来。
不多时,便见门帘一挑,香菱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问道:“蓉姐姐喊我来,有什么吩咐吗?”
看她脸上湿痕未退的样子,显然方才是在西厢梳洗。
阮蓉向孙绍宗一指,道:“老爷又乏了,你带回西厢帮他解解乏。”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