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阮蓉也已经从梦中惊醒,睡眼惺忪的便打算跟着起身,好服侍孙绍宗穿衣梳洗。
孙绍宗忙伸手握住一团酥软,将她又推回了床上:“先歇着吧,等我问清楚究竟是什么事,你再起床也不迟。”
说着,胡乱套上靴子,便匆匆去了外间花厅。
到了花厅,眼见老管家慌张中竟还存了些惊惧之色,孙绍宗心中顿时一紧,暗道莫非是便宜大哥犯了什么王法,被朝廷给查出来了?!
想想孙绍祖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样子,倒还真有几分可能!
心中忐忑,但孙绍宗表面上仍是不慌不忙,笑着问道:“魏伯,到底出什么事了,这大晚上的还要劳烦您老过来喊我?”
“二爷!”
老管家急道:“衙门里来人,说是工部侍郎葛庆峰突然横死家中,让二爷您即刻赶过去勘查究竟!”
“嗐,我当是什么事儿呢。”
孙绍宗一听这话,顿时把整颗心放回了肚里,嘻嘻笑道:“那葛侍郎跟咱们既不沾亲又不带故的,死便死了,值得魏伯您如此紧张?”
“二爷!”
魏立才见他颇有些不以为然,忙又道:“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六部堂官,如今突然横死,定是要有个说法的!万一破不了案,怕是……”
老管家虽然没有把话说清楚,但孙绍宗也已经明白,他大概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做了替罪羊,便笑着宽慰道:“魏伯,旁的倒也罢了,这破案我还是有些心得的。”
“唉~要是一般的案子,二爷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可这案子……”老管家吞吞吐吐半响,才道:“可这案子却是天狗作祟,上哪去查什么真凶?!”
天狗作祟?
也难怪老管家方才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感情这案子竟还牵扯到了鬼神之说!
按照老管家的说法,那葛侍郎前年夏天在后花园里乘凉的时候,稀里糊涂被一条西施犬咬去了三根脚趾,事后葛侍郎勃然大怒,下令把家中所有犬类统统处死,又严令阖府上下再不许养狗。
这原本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可自此之后,葛侍郎却染上了莫名其妙的怪癖,隔三差五便要将身边伺候的人赶去别处,独自一人在书房里过夜。
而每当这时,便会有犬吠声自书房内传出,时而欢快、时而凄婉,只听的人毛骨悚然!
事后有人壮着胆子问起此事,那葛侍郎却总是疾言厉色,坚称自己没有听到半声狗叫。
后来这事情在街头坊间传的沸沸扬扬,都说葛侍郎是被天狗附了身,怕是早晚要遭报应——这不,今儿晚上报应就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