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痴心妄想……
李松一声怒吼:“杀!”
随着这一声,两兄弟竟然不闪不避的迎了上去。
印真瞳孔猛的一缩。
他手里拿的是真弩,箭头还反射前幽幽寒光,李松早卸了甲,只穿着便服,只要自己一扣悬刀,就能将他射个对穿,他难道看不出来?
正因为看了出来,李松和李柏才义无反顾的扑了上来。
不然,为何一门六兄弟,只剩了他们两个……
“该死!”印真一声惊叫,弓身缩腰,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像是跃出水面的鱼,砸向了木门。
只听“哗啦”一声,门被撞了个大窟窿,印真扑倒在地,不等李松李柏追上来,便一个翻滚站起身来,一脚踢翻屏风,将弩机对准了一脸错愕的李承志。
“李主事,你猜我这一箭,会不会射穿你家郎君的脖子?”
他嘴里喊的是李松,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李承志。
李松满脸通红,脸上青筋暴起,试了又试,终究不敢再往前一步。
即便他能杀了印真,这一箭,有九成可能,会射到郎君身上。
李承志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笑吟吟的问道:“如此精巧的弩弓,好东西啊,哪来的?”
李松猛的一咬牙:“仆该死!”
“和你没关系!”李承志摇摇头,又看着胡保宗,“你给的吧?”
胡保宗愣了愣,干涩的说道:“平日用来防身的……胡信临走时给了家将,之前我又给了印真……”
李承志气极反笑:“你是多怕我李家会害你?”
“不是这样的!”胡保宗一声哀嚎,“我也只有这一把,是怕你见猎心喜,才没拿出来……”
“奥……那就是薄情寡意了?救命之恩,竟然还抵不过一把弩?”
李承志苦笑一声,又冷悠悠的说道:“今日如此种种,这朋友已是做不下去了,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说着,他竟站了起来,捡起了摔在地上的酒爵,又走到胡保宗面前,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李松和李柏都跟傻了一样。
印真更是又惊又疑。
这李家的人难道都魔障了,竟然个个都不怕死?
“真是让和尚大开眼界啊……谁能想到,李家的郎君不但绝顶聪明,更是泰山崩于眼前还不变色?和尚佩服……”
边感慨着,印真又往前逼了两步,离李承志越来越近。
“难道怕就不用死了?”李承志呵呵一笑,端起酒杯浅啜了一口,又朝印真扬了扬,“大师要不要也来一杯,也好定定神……”
李承志越是平静,印真就越是惊惧。
他感觉,从设计让印光诈攻李家堡的那一刻起,事情的发展就已不受他控制,不知不觉间,竟然到了丢命的地步?
印真再也笑不出声了,又往前逼了一步,弩机一抬,对准了李承志的左胸:“郎君真当和尚手里拿的是烧火棍……”
“棍”字刚刚出口,忽觉李承志一动,又听“当”的一声……
印真顺声一看,李承志竟然将手里的酒爵,套到了箭头上。
他心中惊惧至极,本能就想往后退,突觉手上传来一股巨力,弩机脱手而飞。
悬刀被扣开,箭已射了出去,却是射在了李承志手中的酒爵里。
同时,一只又白又嫩,像只雪梨一般的拳头,向自己的面门砸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