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从本家过继来的那个儿子,也是如同亲生的一般,吃喝穿用,读书的私塾,那都是我们西泗县最好的。
我还听说,叶员外修桥治水那些事,其实也都是叶夫人先提出来的,真没想到妇道人家竟然能有这般心胸,实属不易啊!
可这夫人什么都好,唯独就是身子骨太弱了一些,这些年大病小病似乎就没有断过。
大约一年之前染了风寒,之后就再也没见她出来过,听说是时好时坏,到了大半年前,到底还是没有挨过去,大冬天里头撒手去了,之后叶家便开始服丧,听说叶老爷是打算按照三年丧期来守,也算是对得起这一世的夫妻情分了。”
叶家的独子竟然是过继来的?慕流云暗暗记下这件事,但没有流露出分毫。
“这可真是天有不公!”她一脸遗憾地摇摇头,“如此至善之人,应当长命百岁才对!
这位叶夫人大去之时,想必西泗县应当有许多人前去吊唁吧?”
“那倒是没有。”茶博士摆摆手,“想要去吊唁的人确实不少,但是叶员外都拒之门外了,叶夫人的丧事是关起门来办的,说是不想给乡里乡亲添麻烦,只有叶家少爷守孝,叶小姐也回来奔丧了。”
茶博士说起这个,又想起了些旁的东西,叹了一口气。
“你为何这种反应?难不成叶家的丧事还有什么令人叹惋的遗憾事?”慕流云问。
“这事儿倒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外人说三道四,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罢了。”茶博士嘴上说着不该加以评论,实际上却一点也没有管住自己的话头儿,“那叶小姐是叶家长女,听说是叶夫人本身就体弱,生了叶小姐之后伤了根本,没有办法再生养子嗣。
叶小姐出阁之前,在家里绝对是备受宠爱,叶夫人对她从不限制,还经常举办一些富家小姐之间的那种茶会诗会,西泗县那时候谁家闺女被邀请参加了叶家的茶会,那都是非常荣幸的事儿,说明这家的闺女入得了人家的眼,能和大家闺秀一起,以后嫁人都被高看一眼。”
“这倒是很大的排面了!”
“可不!那时候好些个跟叶家小姐玩得好的女子都嫁的很不错,我们都以为叶小姐会嫁个什么样的人家呢,结果后来听说定亲了,订到了太平县的一个什么开书肆的人家,论家世好像还不如叶员外来得阔气,不过听说是个读书人,书念得好,将来是要考举子的。
叶家小姐出阁之后回门的日子,新女婿上门那会儿我还过去看过热闹,长得虽然不若几位贵客这样俊秀贵气,倒也算是相貌堂堂,小夫妻瞧着也恩爱,大家私下里觉着,好歹听说是叶小姐自己相中的郎君,和和美美,举案齐眉,将来一朝中举,日后再任个官职,那这叶小姐倒也算是嫁的不错。”
“听你这意思,似乎叶小姐的婚事,可是还有什么不如意?”慕流云问。
那茶博士却只是摇头叹气,不肯把话继续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