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点点头,开始卷袖子,对前面的袁牧一拱手:“爷,我帮慕司理个忙,去去就回。”
“不可!万万不可啊!”叶员外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一下子就从椅子上面蹿了起来,“大人不能动我那招魂幡啊!不能动啊!”
慕流云端坐在椅子上,看着惊慌失措的叶员外微微一笑:“叶员外不是对外一直都说那小幡是祈福用的么?这会儿终于认了那便是招魂幡了?
依照民间的习俗,尚未长成的孩子若是早逝,招魂幡要比照已经长成的逝者小一些,上次我来西泗县时便注意到了此事了!”
叶员外哑口无言,自己的说辞已经被戳破,而且漏洞百出,他又向来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现在心中发慌,口舌发干,浑身冒汗,如坐针毡一般。
“所以,叶员外,方才我说的都是真的吧?嫁给郭泓清的那个’叶凌兰’,实际上并不是你与夫人所生,而是在真正的叶凌兰病逝之后才又收养的养女?”慕流云趁势追问。
叶员外有些不情愿,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只要点了点头,认了这件事。
“让我猜一猜,如果有什么是我说的不对的,还请叶员外帮我指正出来。”慕流云见他承认了,也悄悄松了一口气,她现在时间并不宽松,若是叶员外再嘴硬一些,还真有点不大把握,“这个养女原本家中应该是做布匹生意的吧?是不是因为遭人迫害,导致家道中落,她因为家破人亡而流落在外,被人牙子给卖掉,因此才进了叶家的门?”
叶员外叹了一口气,既然已经被慕流云给戳穿了谎言,又把养女的来历都猜了八九不离十,他也没有必要嘴硬地继续遮掩,于是便有些无力地坦诚道:“我这养女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听闻她家中原本似乎的确是在做布匹织染生意的,但是在她年纪尚幼的时候,她的爹外出进货,结果路上遇到了歹人,遭遇不幸。
之后家里面的生意更是树倒猢狲散,家产也别人给夺了,就剩下她娘亲拉扯着才几岁大的她勉强度日。
才几岁大,这孩子就为了帮着一起赚钱,开始学刺绣,到了十岁的时候,她娘便积劳成疾,撒手去了,她流落街头,被人牙子给拐了去。
刚巧,我们的兰儿生病去了没多久,我夫人没日没夜以泪洗面,眼看着人就憔悴下去,估计是这中间不知道怎么露出了风声,便来了一个自称是云游道士的人,说是能让兰儿借尸还魂,没多久就把那孩子给带了过来,的确生得像极了兰儿。
我夫人一看到她,立刻就觉得是兰儿回来了一样,抱着又是哭又是笑,精神都好了许多,因而我们便给了那个云游道士一些银子,把这孩子留了下来,顶着兰儿的名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