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宽敞,顾一瑾选坐在瑞安王左下边,背靠着窗口的位置上。
坐稳后,她抬头,看到瑞安王闭目养神。
马车缓缓往王府的方向驶去,因为大家都没说话,车内的气氛似乎充斥着一股沉闷的压力。
就在顾一瑾犹豫要不要说些什么时,却听到瑞安王轻声道:“你与丹阳县主到底怎么回事?”
他从御书房出来后,走到马车的地方,碰见德庆侯夫人和丹阳县主。
丹阳县主两边脸颊红红的,肿了起来,她伏在德庆侯夫人怀里哭泣,德庆侯夫人眼睛也红红的。
她们是王妃那边的亲戚,遇上这种事情,他看到了,也不能视而不见。
结果她们看到他,哭得更厉害,仿佛是他欺负她们一般。
生平他最厌烦女人哭哭蹄蹄,但他还是强忍着上前关心一两句,结果德庆侯夫人狠狠的说了一句,只要有顾一瑾在王府一天,她就跟王府断绝来往。
抛下狠话后,她们母女俩上马车离开。
在御书房,他听宁公公说了事情的大概,但这些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他想听听顾一瑾是怎么说的。
顾一瑾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她污蔑我与端木的关系,毁我名节,又在太后面前诬告我对她下药,想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瑞安王睁开眼睛,盯着她一会,“你真的没有给她下药?”
因为他知道顾一瑾懂医术,也会制药,她想给人下药很容易。
顾一瑾轻轻皱了皱眉,她不懂瑞安王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怀疑自己说谎?可她说谎又怎样,昨天若不是她发现菜里有药,被人嘲笑的可能会是她。
她只不过以牙还牙回去而已。
顾一瑾迎上瑞安王审视的目光,道:“父王,我根本不知道她在隔壁包厢,我怎么下药?”
瑞安王看了她一会,见她目光没有丝毫闪躲,便轻咳了一下,以长辈的语气道:“没有是再好的,丹阳县主是舟儿的表妹,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的话,解释清楚就行。”
顾一瑾轻点了点头,“媳妇知道了。”
瑞安王见她如此乖巧听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以前他不喜欢顾一瑾,因为觉得她是一个除了家境好,一无事处的姑娘,可如今知道她并非一无事处后,对她的态度也改观了。
没有了先入为主,现在看她反而顺眼了很多,而且她敢逼太后惩罚丹阳县主,看来她是有自己的原则和主见的人,并不是一个如蚁附膻的人。
只是不懂,当初她为何非要嫁给舟儿,是因为喜欢他?但她闹自杀的行为过于偏激,似乎与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性格不符。
但不管如何,儿子若喜欢她,而她又不会做出对王府不利的事,他倒是可以接受她这个儿媳妇。
顾一瑾并不知道瑞安王在想什么,她掀开窗帘,马车刚好经过她那天买下来的茶庄店门口,看到里面还在营业,不过经营的不再是茶叶,而是布庄时,眉头不禁拧紧。
她不是跟掌柜说了,限他三天时间将里面的东西搬走,她三天后过来收铺,可如今店铺还在,但并没有关门营业。
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是昨天去收铺的,但因为她从白云寺回来,又遇上一些事情,才耽误到现在还没前去收铺。
看来那个掌柜并非一个讲信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