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多眨了眨眼,恍然,“我是说,顾庄的梨膏特别香甜,好吃,物美价廉……”
“你吃了两桶?多大的桶?”
顾湘惊讶问道。
赵多转头看旁边货郎挑的桶。
这桶不算大,不过是个直径三十厘米,高五十厘米的小木桶而已,毕竟梨膏熬制也很耗费梨的。
但是——
梨膏伸手捂住额头:“你一次吃两桶?”
“可不,好吃。”赵多嘿嘿一乐,笑道,“我饭量大,一早起就给吃得精光,真甜。”
顾湘:“……”
张道长噗嗤一笑:“就是头牛吃上两桶,别说梨膏,就是梨,跑肚拉稀那是一点儿都不稀奇。”
赵多:“啊?”
顾湘叹了口气,盯了赵多几眼,觉得自己就是问他再多问题,似也得不到要紧的答案,干脆扭头拜托周围的村民帮忙:“劳烦您几位帮忙把这位和他娘送回家去吧,总让他在咱们村躺着也不是事儿。”
目送几个村民赶着驴车把人送走,顾湘回头还想和张道长交流一二,这师徒两个已经匆匆走了,隐隐还能听见张道长小声咕哝:“三清祖师在上,弟子若哪日因贪而犯戒律,顾家那小娘子也有一半罪过。”
顾湘:“……”
一回家,她翻了翻自己制的‘没灵魂’,先留足给阿爹阿娘的,剩下的分一分,装了两个小坛子,把老狗叫来:“替我给王知县和周县尉送去。”
她犹豫片刻,到底没算上那位贵人的份。
只是半成品而已,国公爷什么没见过,给人家回礼,怎么也不好太敷衍了事,最起码要成品才成。
……
天高云淡,晴空万里,蚊虫渐渐少了许多,到显得军营分外安静。
王知县从河堤上回来,就收到老狗替顾湘送来的药酒,看着酒坛子眨了眨眼:“唔。”
他向外瞥了一眼,好像看见李长随在外面徘徊,总感觉李长随有些不怀好意。
抱着小酒坛回到帐子,王知县叹了口气,他还是更希望这是一坛小腌菜,最好是黄瓜条,糖蒜也美。
酒再好,王知县本人却是个不会喝酒的。
当年读书时,他先生就告诉他,酒色财气,人生四戒,跳出去便是岁月悠长。
他听了先生的话,就给自己定了不饮酒的规矩。
不过黑色的胖胖圆圆的小酒坛到挺可爱,乍一看像一尊大肚弥勒佛,王知县顺手就把他搁在自己的案头上当摆设。
他就喜欢这些瓶瓶罐罐,都不需要多值钱,但凡有点特点的他都喜欢。
周县尉就常埋汰他,拿两个长颈的酒壶当花瓶使,也不嫌有损他堂堂知县的威仪。
这一点,顾湘到和王知县颇为志气相投,顾湘就喜欢各种瓷器摆件,她也并不懂什么珍贵不珍贵,反正就看眼缘,一眼看见心中欢喜,对她来说这就是好东西,再是珍贵,哪怕价值连城,多么富有意义,她一眼相不中,照样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