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槐召见许行
礼毕。
寒暄过后。
熊槐问道:“许子,寡人听说先生耕种心无旁骛,唯恐因为其他事情耽误了耕种,不知有这事吗?”
许行听楚王问起农耕之事,立即应道:“回大王,正是如此。民众是国家的根本,而粮食却是民众的根本,耕种正是粮食的来源,一个农夫懈怠,那么必然就会有一个人会挨饿,十个农夫懈怠,那么就会有多人挨饿,若是一个国家的所有农夫全都懈怠于耕,那么这个国家就会灭亡。”
“所以,臣以为耕种乃是任何国家的根本,是国家存亡的保障,也是国家的强大基石。虽然臣愚钝,不能号召圣贤与百姓一同耕种,但是好在臣还能坚持心中所想,自己勤于耕种,以为国效力。”
“许子所言有理,耕种之事的确是一个国家的根本大事。”熊槐点了点头,听着许行的话,心中便有了底。
楚国到底是许行的母国,许行并不排斥楚国。
但是许行究竟愿不愿意为楚国效力,熊槐想了想,接着,故作恍然大悟道:“难怪先生得知寡人下诏,也不肯耽误半天功夫等候啊!”
许行一愣。
楚王这话的意思,似乎是知道当日的事情了。
这事虽然使者也有问题,但是自己跑去田间,也没啥好说的。
就是不知道这个从庸县一路陪伴到郢都的左大夫是怎么回报的。
看来楚国的贵族还是一如既往啊!
只是
许行想着他这次来郢都可是肩负着众多门人弟子的期望,希望能说服楚王接受他们的主张,这可不能还没有开始就失败了。
想着,许行开口道:“大王,行趁着使者未到,提前去田间劳作,的确是臣的过错。”
熊槐闻言一怔,这许行竟然主动认错!
有戏!
许行顿了顿,接着道:“只是,臣回到楚国这两年来,发现楚国提高了麦米的价格,并且还做出了用麦米抵税的决策,收走百姓手中难以食用的麦米,却将上等的粟米留给百姓。所以,臣私下以为,这不仅是大王仁爱百姓,而且也是大王重视农耕的举动,号召百姓趁着冬季种下麦米,以便来年能多收获一次粮食。”
“一年多收获一次,那么十年就多收获十次,长此以往,楚国即便遭遇不幸,碰上灾荒,那么百姓手中有充足的粮食,也不必流离失所了。”
熊槐听到许行提及麦米,身体不由微微前倾,笑道:“莫非先生此举还与麦米之事有关。”
许行摇头道:“回大王,臣去耕种之事与麦米无关,但是却与大王重视农耕有关。”
“哦,这是为何?”熊槐差异问道
许行答道:“臣窃以为,大王既然连百姓都不重视的麦米都在时刻关注,更何况是粟米这百姓的主粮呢!”
“而臣在庸县还算有些薄名,一直专心于耕种之事,若是臣听说有大王的诏令后,就丢掉锄头,日夜顶着脚尖,患得患失的期盼着大王的使者到来”
“如此,臣的贱名受损事小,臣唯恐担心有损大王重视耕种的希望,让百姓误以为大王并不是真的重视粮食的耕作,否则,怎么会因为区区一道诏令,就耽误了百姓的耕种呢!”
“所以,臣思前想后,与其让大王与臣的名气全都受损,还不如同时成就大王的威名以及臣的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