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更加明亮,三人目力所及的范围,视物变得更加清晰,董姬脸上的似笑非笑,栩栩生动,“世子怎么会问这样一个一年中没有几日能见到太子的女人这样的问题,太子是看到我臂上的伤口才断定出,我与太子在无情了吗?善修世子真是目光确实敏锐,其实我也装的不错,娘家来看我的人,我也将他们骗得很好,但是世子却一眼看穿了这些,真是让人感叹。”
鸣棋抚了抚额,“如此看来,太子似乎不大懂得怜香惜玉。”
董姬看了一眼窗外透进的幽幽月色,问向鸣棋,“善修世子所说不错,我与太子缘分已尽,只是,这并不代表,我要向太子进行报复要自不量力的要给他好看。世子自可以说我太过懦弱,遭人践踏亦并不自重,但这样过,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总比太子被废,我族人沦人笑柄要强上许多。”
善修目光沉定,“董姬的意思,似乎是真的知道些什么。”他看着她,目光清亮。
董姬退了一步,“夜深了,我要睡了,世子们也去吧。”鸣棋刚要张口,斜目瞥到董姬脸上的脂粉妆容未褪,另一侧,并未扣严直透进风来的窗户,目光一闪,“刚刚,你并不是真的在梳洗吧?夜深人静,你要掩人耳目前去的地方……就应该是太子想向世人隐瞒的那个秘密所在吧!”
董姬脸上的表情变化并不大,但是手中的帕子却紧了紧,骨节都变白,半晌道,“世子还是同儿时一般聪明,我却只能为苟活一生不再顾及廉耻,活到如今的岁数,经的这些事才明白,人命卑贱,却也不可轻易舍去,我并不是两位世子眼中的烈女子。这一条不想再行强调。也请两位世子不要在我身上费这些无用的功夫。”
鸣棋脸上一片淡然自在,“你选择苟且偷生,这没有什么,不过是个选择。可是,你一生中避不开的那人却不会容你。”
董姬认真点下头来,“原本我也是心世子所想。如何走进太子,就如同世人所憎恨的狼狈为奸也好。在你们到来之前,我一直找不到那样的办法,我们是真的隔阂,我不知道他所爱与他疏远是真的,也想不到办法将他讨好也是真的。那真是让人无望的事实。可直到你们出现,带来新鲜的办法。而倘若我有幸参与进,他最要紧也最看重的事情之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一切必将从此不同。”
她说的这段感想,看似感想颇深的话,让鸣棋与善修均听出了那语义中的诡异来。下一瞬,她轻出莲步向鸣棋走过来,轻轻拉起他的衣袖。
她这样的举动大大的反常,鸣棋一惊,后退了一步,然后寂寂室中响起轻轻的一声“嗒”,董姬同他们说,直到他们出现,带来新鲜的办法,并不是随便说说。这一刻鸣棋他们体会到的诡异也是真实存在,他们一双儿此时的置身之处,都是在金柱之侧,是室中机关的对应之处。
太子府在营建之后的一次秘密改造中,布置了太多像这样的机关。明晰,鸣棋反应出脚下的异样时,一只手已经被锁在一边的金柱之上。善修才露了个吃惊,也被紧紧锁在金柱的另一侧。
董姬目睹这场惊变之后,定了定神,借着月色分别看了他们一眼,“堂堂世子,也会有疏忽防备的时刻。真是可惜。世子们以为我会如何将你们处置呢!所以说粗心大意永远太早这话是不错的。”
鸣棋思索了一下。“上交给太子吧,这样看来,你这桩交易真是合适。我想,接下来你可以等一场大典了,一场皇后加冕大典了。”
她茫然地将他看着,又忽然摇了摇头,“怎么会那么简单,我该当有更多的把柄才是,世子亲笔写下的书信会好许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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